“仪丫头性子好,而且学什么都快得很,她现如今也开始着手管理苏家的事情,苏家夫妇也是好相与的人。”
纪衡点头:“我清楚。”
叶氏伸手拿过纪衡手上的茶:“仪儿昨日回门,苏相公瞧着也是越看越好,老爷可有什么不满之处?”
“这怎会,仪儿也满意此婚事,你我就连老夫人挑剔一些,苏家人都办的不错。并无不满之处。”
“怎么到了月儿这边,老爷就有些不舍的了?”
纪衡拉住叶氏让她坐下,细细思量,似乎昨日跟纪令月商讨一番让纪令月自己做决定。
他先前说过,只做个权臣。
苏澄清是青年才俊,不可多得之人。与纪令仪也是郎才女貌二人般配的很。
可陆淮琛……
直白的说一点,纪衡看不清陆淮琛,他不能保证纪令月是否也能够看透陆淮琛。现如今的陆淮琛或许只是表面那么简单,若是以后伤了纪令月又该如何?
“为人父母总是要做诸多考虑。”
……
外面的人吆喝几声,只见早早走出去又端来一盆冒着烟的水给纪令茹净面,钱婆子则是为她绾发。
“外面什么声音?”纪令茹不解问道。她精神恹恹,尤其是流了产被关在院子里不能出去,整个人都有些死气沉沉。
钱婆子知道纪令茹最看不惯纪令月,要是知道陆淮琛亲自上门提亲之事,怕是又得郁郁寡欢一阵。“四小姐觉得这些珠钗用哪一个好?”
纪令茹并不回答,钱婆子似乎已经习惯了一样,自顾自说道:“四小姐无需多想,只需好好调养身体,姨娘写信给了三老爷。那边断然也会过不久就来求娶小姐你。”
只是,南山部小姐是什么身份,纪令茹可实实在在的是姨娘生的。
宁做贫人、妻,不做他人妾。
这样的倒地在身份地位面前完全是不值一提了。
钱婆子蹲下、身,为纪令茹腰身上系着一个紫色秀云查穗的香囊,淡淡的香气让纪令茹此时有着片刻的清醒。也是这几题头一次觉得灵台清明。
“我先前怀有身孕之时她就该这么做了!偏偏要逼死我的孩子。”纪令茹说着说着就又开始觉得恼怒,腹部的痛还有那个未成形的孩子……
估计阮姨娘也得到了消息,钱婆子不让下人提,偏偏阮姨娘是个不听劝的,尤其是这会儿纪令茹尚在恢复当中,直接闯入门内,想必是听到方才纪令茹所说的话了。
“你做的这档子是还好意思怨我?!”
钱婆子侧过身,“姨娘,四小姐这会儿身体还未康复。”
“她坏的是身子,又不是脑子!”阮氏上前扇了纪令茹一巴掌,虽有声响,当时力气不大,可见是在忍怒之中,“但凡你眼界心气儿高点,也不至于勾搭上周琦那个混账!”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好意思问我。”阮氏掏出一张新丢给纪令茹。钱婆子弯下、身捡起,略略扫了一眼不由得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