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尘的瞳孔骤缩，脸色也变得一片惨白，或许是心中残存的最后一丝尊严迫使她低垂下了头，留给顾慕白的只有颤抖的身影，看上去那么脆弱。
阮清尘，让我看看，你当真，可以做到这种程度吗？
“好，我……应你。”
说不出这回答是不是自己想要的，顾慕白此刻脑海中的一根名为理智的弦瞬间崩断，却出人意料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你知道的，我从来不接受口头条约，去，拿纸笔过来。”
下意识的顺从，大概也是许久以来养成的习惯。对于这个家的一土一寸阮清尘都了解的很，自然很快找到了他要的东西。
“既然你应下了，那么从今天开始你就住在这里，没有我的允许哪里都不能去。”
顾慕白无疑是霸道的，从始至终都是，只不过以前的阮清尘还算听话，以至于从来没看到过他如此独裁专政的一面。最起码，对自己从来没有。
“我的生活起居，以及我要亲自去找苏牧，你这样限制我的自由我怎么做？”停下手中的动作，阮清尘定定的看着他。
想不到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能一脸平静的跟自己谈条件，顾慕白嘴角微扬，却没有一丝温情。
“难不成我顾慕白养不起你一个女人？还是你不信任我的能力？既然如此，何必来找我。门口在那，你随时可以离开。”
果然，这个女人只是轻抿着嘴唇，却再没有继续说下去。
看着白纸上越来越多却条理清晰的字迹，对于她的工作能力他一如既往地满意，可惜，却用错了地方。
条约内容很简单，无非就是他所说的那些，一旦她生下了他的孩子，两个人之间怕是再无交集。
两人签好了字，一人一份合约。相对无言。
终究是忍不住这样压抑的气氛，阮清尘率先开了口，“既然合约也写好了，你是不是也应该开始帮我去寻找苏牧？他的身体经不起折腾。”
一天没有他的消息，她的心里就越不踏实。
苏牧之于她来说，太重要。
眼中暗光流转，顾慕白直直的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嘴唇，心中的火越烧越旺，以至于让他本就因发烧而通红的脸更是红了一度。
“让我履行合约内容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先做你分内的事？”
一句话让她瞬间冷静了下来。是，这个男人答应帮自己，可不是因为自己撒撒娇来的，她要伺候他，他才会帮助她。
从未有过的羞耻从指尖传来，本就只有三颗扣子，却是一颗也解不开，而顾慕白却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眼中带着戏耍的神色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她，仿佛充满了嘲讽。
“啪嗒。”
明明没有声音，却仿佛在两人心中重重敲了一锤一样，这滴落在地板上瞬间挥发的眼泪让顾慕白一阵烦躁。
“先滚回去吧，我要开会了。”
他还有视频会议，绝对不是因为那让人烦躁的液体。
说不出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暗暗自恼，阮清尘甚至来不及整理自己刚刚弄乱的衣服，几步就走到了卧室。
关上门的一瞬间，身体所有的力量被抽空，说着房门跌坐在了地上。
苏牧，我该怎么办……
没有继续关注屋内的动静，却恰好听到了不明显的水声，顾慕白眼底了然，这才继续顶着高烧打开了视频。
公司的事情说多不多，却也足足说了半个小时才把所有的事情解决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