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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却被多情恼(1 / 2)


看到贺必清突然出现,阮离心往下沉,如坠深渊。

这是仙帝,是天宫秩序的维护者,担着上天界政法直接的责任,让他知道自己有心思复活一个凡人,还怎么行动!

怎么办?阮离心念电转,已经构想出了无数版的谎言,但没一个有把握的。

贺必清却提也没提,而是看了看榻上的康昶:“你叫我来,是不是……”

“不用了,我想了下,还是不用请君上帮忙了。”阮离转身回避他的眼神,摆出送客的姿势。

“阮离。”贺必清着急唤了一句。

阮离稍微停顿了一下,对仙帝知道他名字这件事有点意外。天庭神仙大都以封号、职位相称,很少互通姓名,除非是底层的小仙吏。

不过他又恍惚想起同僚间的闲谈,说新帝是千年来最出色的一任,不光是镇压龙族那个事,天庭三十六宫七十二殿,仙官无数,职责纵横交错,他却每个人的名字、官职、在位时间等都记得一清二楚,每件事都处理的井井有条。

和他这种贪小便宜、爱说谎话、懒懒散散又并不乐于助人的人,完全是两种人。

就像现在,明明是阮离理亏,但贺必清反而一副愧疚的模样向他解释:“我不是有意偷听,我刚从龙泉古道回来,就听闻玉枢拘着你的事,想来帮忙,又听说你和天伤武神一道离开,便来乌浩宫找一找。看到你们聊得兴起,没好打扰。”

阮离道:“那我方才写信时,君上为何也不现身。”

贺必清愈发不好意思:“你写信的样子,让我想起一位故人,一时走神才……对不起。”

负罪的人倒成了他?阮离拿这样的人没办法:“算了,君上何必与我道歉,我……”

他决定嘴硬抢救一下:“我对饮时和将军说的那些,都是情绪之言,我有个思念的姐姐,不过没打算做些什么,君上不要误会。”

贺必清点点头:“没有,你的心情可以理解。谁都有打破规则也想挽留的人。”

阮离分不清仙帝是真傻还是装傻,或许是真的,因为仙帝看起来确实是个老好人……

“君上心里也有这样的人么?”他不禁问。

贺必清目光转动了一下,最终停在他身上:“有。”

阮离立即想到了一个人。

甚至他心里猛然冒出一个念头:仙帝这么慷慨的要帮我,该不会也是看在我继承那人位置的面子上?

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很大。

阮离摸了摸小金叶子,又问:“君上刚刚说到龙泉古道?那不是僧人才去的朝圣之地么,君上你,又不是出家人?”

“哦,那个……”贺必清眼帘微微垂下来,“我习惯了定期清修。”

清修?阮离看来分明是苦修才对,去龙泉古道走朝圣之路,是一路不许进食、不许动用修为、不许停下歇息的。龙泉在中天界,也是三界最长的一条朝圣古道。

按说佛修飞升后,都是去须弥山那边报道,并不来天庭。那贺必清肯定不是佛修了,怎么自己给自己找苦吃?

阮离连连摇头喟叹:“君上对自己实在是要求严格。”

他少不得又想起一桩八卦,说这位新帝清心寡欲到不解风情,一次仙宴上众仙家喝醉,广寒仙子在他的酒中放了引情水自荐枕席,说不求正果,只求一夜露水缘,结果他还是把人用布条裹得严严实实原封不动的送回宫殿,自己抱着根断柱沉在琼华池底大睡了三天三夜。

怎么说呢,他现在就想待在这样子的人身边,实打实的安全感。

两人不紧不慢聊了一阵,终于想起康昶还睡在边上呢。

阮离道:“君上,我已经给他施了昏睡咒,喏,他的化劫珠也在这里了,您上次说可以帮我修正一下……还作数吧?”

贺必清道:“自然作数。你先和我说一说,历劫那世是怎么回事吧。”

阮离点了点头,支着下巴开始回忆:

“要说那一世能渡劫成功,其实也有许多巧合……”

那一世的康昶也是位大将军,节使三河募年少,他年纪轻轻就被招进军中,一腔孤勇,人莫能敌,很快被敕封,成为震惊朝野内外的少年将军。

和康昶一同下凡的还有他的宝剑斩六合,以及右手心上那个洗也洗不掉的奇怪印记。这两样康昶都不喜欢,剑他想尽法子也拔不出鞘,印记,算命的说那是诅咒的胎记,会给周围人带来不幸。

他果然就三岁克母七岁克父,十四岁时全族亲戚都死个精光。

入伍后,整个军营上下只有一个年龄差不多的副将敢和他正面说话,不躲着他。兴许那也是职责所囿,不得已而为之。

阮离的身份是一介山野村夫,在一次山间奇袭战后,他救下奄奄一息的将军一命,衣不解带的照料。

村夫年长了小将军十岁,把他当个孩子,小将军当然不承这样的情,康复以后撂下一句“离我远点,别妨碍我”,就走了。

一个月后,阮离推着一车新鲜蔬菜进城赶早市,街上有个骑着马的匪徒横冲直撞,康昶便在后面追,他用车子挡了匪徒一道,匪徒摔下马,被赶来的康昶当场擒拿。

那人是个越狱的敌将,被政敌故意放走,要摆康昶一道。

康昶一下就认出阮离是那日救他的村民,没好脸色地警告他:“多管什么闲事?知道自己会惹上什么麻烦吗?白痴。”

阮离歪着脑袋一笑:“小将军脾气还是这么大,在官场上会吃亏的。”

对上这样的笑容,康昶不期然红了耳朵。毫无经验的一场悸动。

“你懂什么。”他更加凶了。

阮离拾起一地被马蹄踩烂的青菜,点头:“我懂将军我要离你远点,这就走了,将军别催。”

“我……”康昶哽了一下,看着阮离单薄的肩膀背上菜篓,瘦削的双臂扶起木车,擦过他身侧,一步步走远了。

连他的名字也不知道。

心里闪过这念头,自己把自己吓一跳。

“不知道得好。”他喃喃。却依然忍不住回忆那抹笑容。

清晨的冷风似把小将军身上的意气都扫尽了。

那天陷害不成,康昶也不以为意。任尔东西南北风,真要上阵杀敌了,还不是得诏书一道接一道的请他。

小将军不懂官场险恶,入官三年,还是那一腔的孤勇。

副将的妹妹被同朝为官的另一位武将玷污了,副将要向天子讨一个公道,却反被武将那党人陷害家藏反书,有谋位之嫌。

副将入狱没几天就“自杀”在牢中。

康昶不信,一心要给副将报仇,可政敌一手遮天,向天子进谗言,趁他在凶险的战场上时故意调走援军,使他孤立无援,深入敌腹,险些命丧黄泉。

结果又是阮离救了他。

他倒在村口的浣溪边,血顺着溪水流了一路,手臂被带毒的刀割破了肉,原以为是必死无疑了。

昏沉中有人把他背了起来,替他处理了伤口,他努力睁开眼,就看见阮离俯下身,用口替他把毒吸出来。

他的手指蜷缩了一下,勾到了阮离的发丝,说来匪夷所思,后来无论再怎么回想那天,他丝毫记不起满身的伤痛,只记得指尖一瞬的痒。

仿佛痒到了心里去。

阮离把他藏在米缸中,政敌派来的杀手追着血迹到了村子里,一脚踹开阮离的家门,问他有没有看见一个受伤的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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