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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1、第九十四章(1 / 2)


熊猫儿,施传宗、白公子、赵公子等王怜花昔日的旧友,纤纤、蓝玉、香香等丽春院的红妓,听到王怜花这句话,情不自禁地都向贾珂瞄去,均想贾珂不到六岁,就割下石观音的头颅,看穿吴明利用翡翠宝塔生事的阴谋,大破西泥国皇太妃屠戮卫国使臣来嫁祸天山童姥的算计,做了这么多六十岁的人都做不来的事,人人皆知他聪明绝顶,不似寻常儿童,不想在婚姻大事上,居然也这般早熟。

更有妓|女寻思:“那日贾侯爷当着皇上的面,说他对王公子海枯石烂,至死不渝,虽然咱们听过他们的故事了,却还是也想不明白,贾公子身边聚着这么多爱慕者,怎的就偏偏挑中了王公子。原来王公子早在贾侯爷声名鹊起之前,就慧眼识人,看出他是一块金镶玉了,趁着没人和自己争夺,就哄着贾侯爷和自己定下婚约了啊。”

连贾珂也是心中一怔,脸上一红,心道:“你怎的越说越夸张了!我小的时候,可只把你当成朋友,那日收到你向我求婚的信,还吓了一跳呢,怎么就变成我和你谈婚论嫁了?”他心下又好笑,又好气,不由看向王怜花,只见他坐在椅上,满脸通红,就像恨不得钻到桌子下面去,却硬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笑嘻嘻地看着熊猫儿,就好像他对熊猫儿说的那些话,半句也不放在心上。

贾珂明知道妓院向来人多口杂,今日王怜花说的这些话,明日必将沸沸扬扬地传遍整个扬州,到时江湖上不知道又会冒出多少乱七八糟的传言来,但他更知道王怜花这么说,只是想要在众人面前挣回面子。省得众人听了熊猫儿的话,想起他当年的所作所为,继而在脑海中转过数个画面,皆是当年他如何倾心于自己,自己如何对他不屑一顾,之后两人分开,他如何苦苦打听自己的消息,自己如何对他不闻不问,待两人重逢,他又是如何费尽千辛万苦,才追到了自己。

贾珂想到这里,心下登时软了,暗道:“罢了,又不是什么大事,随他去吧!”当下微微一笑,算是默认了王怜花这句话。

熊猫儿笑道:“好吧,好吧,是你赢了!只不过么,就算你不承认我是你们俩的媒人,但我从前帮你打听了贾兄那么多事,你总不会不承认吧!”

王怜花摇头笑道:“好个无赖,你明明就不是我俩的媒人,却硬要说是我不承认。”说完这话,又拿起酒碗,看向站在旁边的仆妇。

这仆妇衣衫甚窄,举止妖娆,本也是妓|女,只是上了年纪,既没客人点她,又没攒够赎身的银子,便留在丽春院中做杂活,比如上菜倒酒,铺床叠被等诸多红|妓无暇顾及的事。那仆妇见王怜花向自己使了个眼色,正待拿起酒坛,替他斟酒,突然之间,施传宗向怀里的纤纤使了个眼色,纤纤站起身来,接过酒坛,替王怜花满满斟了一碗酒,然后双手捧着酒碗,向王怜花递了过去。

那酒稠稠的微带黏性,颜色金黄,甜香扑鼻,名叫“香雪蜜酒”,是扬州一家酒庄的师傅多年前去了一趟昆仑,喝过昆仑山的名产“琥珀蜜梨酒”以后,回到扬州,就照着琥珀蜜梨酒的方子酿成的美酒。只不过这琥珀蜜梨酒是由昆仑山顶上的琥珀蜜梨酿成的,扬州没有琥珀蜜梨,这酿酒师傅只得用另外几种甜梨替代这琥珀香梨,酿成了美酒,口感上虽然逊了琥珀蜜梨酒一筹,但在扬州很受欢迎,尤其是在丽春院这种烟花场所。

王怜花虽然适才喝过一碗香雪蜜酒,但是那时他心中羞愤交加,恨不得手上端着的这只酒碗,盛的不是美酒,而是熊猫儿的鲜血,最好自己一口饮了下去,熊猫儿便登时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他那张遭人恨的嘴巴,再不会没遮没拦地乱说一气,因此这香雪蜜酒究竟是什么滋味,他竟然半点也没有尝出来。

这时他要站在一旁的仆妇倒酒,一来是听到熊猫儿要自己承认他的好,疑心他又要乱说一通,便打算再陪他喝几碗酒,将他的嘴巴堵住,二来他冷静下来后,只觉口中又香又甜,颇有点回味无穷之意,他向来善饮,此刻尝到了一种没喝过的酒,自然好奇心起,想要好好的品上一品。

王怜花见纤纤将酒碗递到面前,便要伸手接过来,哪想手还没抬起来,就听到耳边有人轻轻地咳嗽一声,却是贾珂的声音。

王怜花心中一动,看向贾珂,见他拿着酒碗,站在身旁,微微含笑,看了过来,王怜花也不知怎么的,竟然心头怦怦而跳,继而心虚起来,寻思:“别人给我倒一碗酒,贾珂有什么好吃醋的?我又干吗心脏跳的这么快?”

他听着自己擂鼓一般的心跳声,不禁暗暗唾弃起自己来,只恨自己怎么这般没出息,贾珂只不过咳嗽了一声,自己的心脏干吗要跳这么快!想到这里,他性格中的执拗发作起来,心道:“哼,这么多人在这里看着呢,我哪能因为你咳嗽一声,就不敢去喝别人倒的酒了?那样岂不是很没面子!”

纤纤在欢场上混迹多年,如何愿意轻易得罪别人,只是施传宗平日里看在自己那厉害岳父的份上,对薛红红十分敬畏,她若说往东走,自己绝不敢往西,久而久之,心中怨气太深,竟对其他恩爱夫妻,也不自禁地记恨起来。

适才他见王怜花放着旁边年轻貌美的姑娘不理,却吩咐旁边那略有些年纪的仆妇替他倒酒,他自己和薛红红坐在一起时,也总是这么做,因此一瞥之下,便知道王怜花这是想要避嫌,一时坏心大作,就让纤纤推开仆妇,自己给王怜花斟酒,只道纤纤已经将酒碗递到王怜花面前了,王怜花这般好面子,绝不会当着这么多朋友的面,不敢去接纤纤这碗酒。他想到这里,嘴角微露笑容,眼中也露出幸灾乐祸之意。

眼见纤纤已将酒碗递到王怜花面前,就待王怜花伸手接过,突然之间,纤纤双膝一软,登时立足不稳,腾地向后退了一步,一跤摔在施传宗的怀里,手中的酒碗也飞了出去,一时酒水淋漓,洒在地上,酒碗也当的一声,摔在地上。

原来王怜花既不想推开纤纤手中的酒碗,显得自己好像怕了贾珂,也不想接过纤纤手中的酒碗,惹得贾珂生气,于是他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那纤纤本站在他的左手边,他便将左臂叠在右臂之上,同时右手食指曲起,向纤纤的膝盖轻轻一弹。他这道劲力无声无息,破空飞至,打在纤纤的膝盖上,虽然劲力不大,但是纤纤猝不及防之下,哪受得了这一道劲力,当即便如他所愿,将酒碗摔到了地上。

其实这甘露厅中坐着这么多宾客,不少人学过武功,但是一来王怜花出手既快,动作又小,众人只道他一直懒洋洋地靠着椅背,动也没动一下,既然他没什么动作,又哪能推倒纤纤?二来众人想不到王怜花居然为了一碗酒,就舍得对纤纤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出手,因此除了贾珂以外,竟没有一人发现这件事是王怜花做的,只道是纤纤自己太不小心,才不慎摔了一跤。

施传宗虽然就坐在王怜花的左手边,但他也没有察觉到王怜花出过手,只道是纤纤一时不慎,才坏了他的计划,心下自是大为不悦,只不过等他抱住纤纤温软的身子,感到她根根柔丝落在自己的脸上,心中再大的怒气,也都烟消云散了,笑道:“唉,你怎的这样不小心?”

纤纤心知自己这一跤绝不是意外,定是有人动了手脚,只是无论那人是谁,既然他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对自己出手,并且不被任何人发现,可见这人的武功一定很高,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当下脸上一红,露出歉疚之意,腻声道:“都是妾身不好,既惊扰了大家,还洒了王公子这一碗酒。”

纤纤一面说话,一面向贾珂看去,只见贾珂眼望王怜花,一手拿着酒碗,一手轻抚王怜花的脸颊,看也不看她一眼。

纤纤本就觉得出手的人是贾珂,这时见贾珂看也不看她一眼,更认定他这是做贼心虚。纤纤素来心高气傲,虽不幸沦落红尘,以色侍人,但她从不觉得自己就低人一等了。适才她出了这样一个糗,本就心下羞愤难当,此时发现那个害她至此的人,竟然是贾珂,心下更加不忿。

她心想:“我从前总听人家说你是一个大英雄,大丈夫,既然你这大英雄、大丈夫的武功这么高,又何必用在我这样一个弱女子身上!你若是不喜欢我给你老婆倒酒,那你出言阻止就是了,何必让我当着大家的面摔倒?”只不过她知道纵使不提武功,贾珂也是位高权重,权势滔天,绝不是自己这样一个小小的妓|女能报复得了的,当下死死咬住贝齿,脸上满是笑容,不露出半分气恼。

她又看向王怜花,只见王怜花脸上微露惊讶之色,似是没想到她会摔倒,随即微微一笑,说道:“不过一杯酒罢了,这么一点小事,你无需放在心上。”

纤纤听了此言,不禁好感大生,随即竟对王怜花生出几分同情来,寻思:“这可奇了,为什么他们都说王公子是醋汁子拧出来的人,京城再没有人比他更能吃醋了,贾侯爷娶了他这样一个公老虎回家,那可真是倒了大霉,再过几年,等贾侯爷清醒过来,一定会对他去找皇上赐婚这件事后悔万分呢?明明爱吃醋的人是贾侯爷啊!并且看王公子脸上的惊愕,他显然是根本没有发现,我不是自己摔倒的,而是被贾侯爷摔倒的。

唉,王公子从前就爱极了贾侯爷,不然也不会听我说了句‘那些传闻也未必是真的,毕竟那位贾公子是京城人,京城离咱们扬州这么远,谁知道这其中有多少添油加醋的成分,说不定是荣国府的老爷们想要捧家中子侄出名,才特意买通了人,来了一个移花接木,将别人做的事情,移到了这位贾公子的头上呢。依我看啊,咱们扬州城的徐公子,自小就饱读诗书,出口成章,那位贾公子一定比不上他’,就生起气来,对我大肆嘲讽了一番。

所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王公子对贾侯爷这般情根深种,自然看不清贾侯爷的真面目了,也难怪他会说贾侯爷是一个很单纯的人了。唉,多情却被无情恼,王公子定会在贾侯爷身上狠狠栽一个跟头的,真是可怜!”

这些心思说来话长,但在纤纤心中,只是叹息之间,她便已经想完了。正待站起身来,向王怜花说:“那纤纤再给王公子斟一碗酒。”就见王怜花先她一步,站起身来,将贾珂手中的酒碗拿到手中,向熊猫儿笑道:“你这猫儿只要闻到酒香,就开始信口开河,满嘴胡说了。我什么时候否认你从前帮我做的那些事了?便是我要否认,我从前请你喝的那么多美酒,也可以当作证据啊!来来来,你我先干上三碗,算是我向你道谢了!”说着端起酒碗,咕嘟咕嘟地喝了下去。

熊猫儿哈哈一笑,说道:“只干三碗,怕是不够。”又向施传宗说道:“老施,咱们先换个位子。”

施传宗知道熊猫儿十有八|九是要跟王怜花说那两位如今面目全非的姑娘的事,当下点了点头,笑道:“好啊,你们俩先亲热亲热。”说着站起身来,左手搂着香香,右手揽着纤纤,走去熊猫儿的位子。

熊猫儿端着酒碗,走去施传宗的座位,先前坐在他身边的妓|女玉茹自然也跟着他换了个位子。

贾珂和王怜花见熊猫儿特意和施传宗换了座位,知道他十有八|九是有什么私密事跟他们讲,两人对视一眼,也各自坐下。

那仆妇见王怜花拿着贾珂的酒碗,便又打开柜子,拿了一只酒碗,放到贾珂面前,然后给三人满满地斟上酒。王怜花和熊猫儿各自端起酒碗,将这一碗酒也喝了,那仆妇再斟两碗。

须知这一大碗便是半斤,而这香雪蜜酒虽然香甜如蜜,入口生津,一碗酒喝下去后,唇齿之间,仍留有浓郁的甜梨香气,但是这酒的后劲却不亚于高粱这样的烈酒。并且这香雪蜜酒在外面买是一个味道,在丽春院这样的烟花场所买,却是另一个味道,便是因为酒庄会酿两种香雪蜜酒,这些专门送往丽春院这样的烟花场所的香雪蜜酒中,多了几种行气活血的药材,毕竟男人的气行了,血活了,就会心猿意马,想要做某种事情。

这甘露厅中,除了贾珂、王怜花、熊猫儿和沈浪这样的外地人以外,无人不知这香雪蜜酒中藏着的秘密,因此大家都是用酒杯慢慢品尝,这时见他二人这般轻描淡写,谈笑风生地连着喝了好几碗酒,不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提醒他们这件事,便是有人想要说话,刚生出了这个念头,便被其他人用眼神喝止了。

王怜花平日在家里,虽然贾珂愿意陪他喝酒,但是贾珂总担心会有人趁着他们喝醉了酒,就过来生事,因此不敢喝醉,从来都是他一碗接一碗的喝,贾珂就在旁边帮他斟酒,喝得很不尽心。这时和熊猫儿你一碗,我一碗,喝了个旗鼓相当,心中很是欢喜。熊猫儿自小爱酒,从前他和王怜花的交情,也有一大半是因为两人都是酒鬼,这时与王怜花喝得兴起,一时竟忘了那两个姑娘的事。

这席上想要和贾珂结交的人,绝不在少数,王怜花和熊猫儿在一旁拼酒,自有人凑上来和贾珂搭讪。这倒合了贾珂心意,他向王怜花瞄了一眼,见他只顾喝酒,没有注意自己在做什么,便低声向他们询问,当年王怜花在扬州的所作所为,众人既想卖他人情,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只听一人笑道:“其实我和林显钰都是在书院里和王怜花认识的。”

贾珂倒不知道王怜花去过书院,自是好奇心起,笑道:“常兄,还请你详细说说。”又伸手一指王怜花,压低声音道:“只是声音小点,可不好打扰别人。”

那常公子知道他这是担心自己说的事情给王怜花听见,王怜花心中不满,就阻止自己继续说下去,当下点了点头,笑道:“不知贾侯爷你有没有听说过甘泉书院,这是咱们扬州城中最大的一家书院,我和林显钰就是在这家书院里读的书。

在我十五岁那年,书院里来了一个新学生,便是王怜花了。他那时还不到十四岁,是我们班上年纪最小的学生,但是模样生得十分俊俏,不过几天时间,就在我们书院中小有名气了。不过真正让他在我们书院中声名大噪的事,还是另一件事。我们甘泉书院素来有一个规矩,就是新生入学以后,我们这些老生要带新生做一件事,给新生一个下马威。”

那林显钰坐在旁边,一言不发地听着常公子的话,听到这里,他突然看向贾珂,笑道:“贾侯爷,这是我们书院历来的规矩,可不独王兄一人经历过这件事,我和老常也都经历过。”

贾珂知道他这是担心自己太过疼惜王怜花,既而迁怒于他们,点头笑道:“我明白的,两位继续说便是。”

那常公子续道:“当时书院里有一个人,姓马,名叫吉燕,他家在扬州城中颇有权势,并且马吉燕这人,素来胆子很大,心眼很多,为人霸道,因此书院中人,大多以他为首,听从他的吩咐。就是……”说到这里,脸上露出尴尬之色,干笑几下,继续道:“就是他喜好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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