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捡到一个小司机
捡到一个小司机。
——《应延一的日记》
高速公路上,九龙高速交警支队正在做着临时排查。
车辆被指引往排查处进行检查，衣着笔挺的交警们严肃的拦下一辆辆车进行查看。
队长老郑在不远处一边吸烟一边监督，以防止出现什么突发情况。
“老大！老大！”交警小王一边带着帽子一边跑到老郑的旁边,“有特殊情况汇报！”
老郑把嘴里叼着的烟头拿下来,皱着眉头道,“什么情况？哪个路段？严重吗？”
“不严重,就是……有些奇葩。”
“奇葩？没出人命吧？”
“没有没有。”小王道，“是这样的，您跟我过来吧，我边走边跟您说……”
……
“在高速公路上走？你要不要命了啊！”老郑生气的拍着桌子，桌子上的烟灰缸都跳了起来，“成年了吗？谁给你丢下来的？还是你自己跑下来的？手机给你给你爸妈打电话！”
在他对面是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子，身形修长脸也白净,看着老实，让人挺舒服的。只是……做事怎么就没脑子呢？老郑恨铁不成钢的想。
老郑家也有这么大的孩子,一男一女，平日里都在高速路上难得回家一趟，有时候听媳妇给自己打电话说孩子怎么了怎么了，他都心惊肉跳的。
推己及人,一想到这么小的孩子在这么危险的地方，老郑就觉得生气。
“高速公路什么地方？马路旁边走都要小心，你还敢在高速公路旁边走？车速都80码以上，就算看到你了刹车都来不及！”
“还有你知不知道如果有司机为了躲你打方向盘，很有可能跟其他车撞上,后面的车又来不及，那就是连环车祸！”
对面的男孩子终于说话了，有些羞愧的低着头道，“对不起……”
小王赶紧上来打圆场，“哎呀老大你先别生气。小弟弟，我们老大也不是真的想要怪你，主要是在高速路上确实太不安全了，我们规定也是不能上高速路的。这次因为你及时被我们巡逻人员发现了，没有出什么事，我们就不怪你了，但你还是和我们说清楚一下情况，我们现在好联系你的父母。”
男孩子小声道，“对不起……我爸妈都去世了。”
小王一下愣住，嘴张合半响说不出一个字，只能求助的看着老郑。
因为顾忌到有孩子，老郑的烟只是放在嘴里用牙齿轻咬着，没有点燃，听到男孩子的话，把烟拿了下来，放到耳朵旁别着，放缓声音道，“那你还有其他监护人吗？”
“我身份证上的年龄已经满十八岁了。”
“那是谁带你来高速公路上的？为什么你要一个人在这上面走，可以告诉我们吗？”
“我是跟着我们……老师来的，但是在路上和老师因为意见不合吵了一架，老师就让我下车了。”
“艹！”小王义愤填膺，“这老师也忒不地道，哪个学校的？”
老郑道，“那你记得你老师的电话吗？或者你身上有手机可以打电话吗？道个歉让他们来接你。”
男孩犹豫了一下，掏出自己的手机，“我带了手机，有他们的号码，但是手机没电了。”
“安卓的吗？等等我给你找充电线。”小王飞快的跑了出去又跑了回来，把充电器和充电线递给男孩子，“给你。”
男孩子给手机充上了电，重新开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无人接听。
小王鼓励道，“没关系，再打一个，说不定是在开车没听到。”
又打了一个，依旧无人接听。
“那你要不看看，还有没有谁能接你回来的？”
男孩子想了想，试探的拨出另一个电话，小王瞥了一眼，备注是陈教练。
这一分钟的响铃格外的漫长，男孩子紧张的抓着手里的手机，不知道是期待还是害怕。
可是，依旧，没有人接听。
“抱歉。”男孩子放下手机，眼神灰暗，低着头，像一只被抛弃的鸵鸟。
老郑抬眼道，“算了，我们想办法送你回去。”
“啊？”小王惊讶道，“队长，我们不能擅自离……”
老郑抬手打断了小王的话，“现在连中午都还没到，天还亮着，就总有办法的。”
“我跟你说，这就是天大的好事，过了这村就没有这店了。多少小明星想认识王老板还来不及，你就这么不给面子？”
电话里传来尖利的女声，应延一面无表情的举着手机，坐在后座闭目养神，把女声的话当催眠曲。
“喂应延一！应延一！”意识到了应延一久没回话，女声连喊了几声。
“我在。”应延一睁开眼睛，懒洋洋的开口，“你说完了吗？说完我挂了。”
“我跟你说的事你听进去没有？王老板被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已经很生气了，你再这样到时候求着让王老板帮你他都看不上……”
“刘艳。”应延一喊着她的名字，打断了她的话，“你有听过我说话吗？我说我不去，不会去，这三个字你听不懂吗？”
刘艳怒道，“我还不是为你着想，你一个新人挑三拣四的，哪里来的臭架子。”
“这不是架子，这是做人的底限。”
“让你陪老板们喝个酒怎么就涉及到底限了，多少人想去陪还没机会呢。”
“你手底下不是还有好几个小鲜肉吗，那这个机会给他们不就是了。”
“你！”刘艳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他以为她没想过吗？这不是少了张让人惊艳的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