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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一章 苏醒的序曲(1 / 1)


吉尔是一名虔诚的地母信徒而在加入这邪教之前他来自内陆一个相当富庶的王国以小贵族的身份降生于这个世界上。童年对于吉尔来说是美好的得益于整个国家的富有丰饶的土地让人们即使不需要拼上性命劳作也可以过活这就为文化和工艺的发展提供了条件。诗歌和戏剧充斥着王国的大街小巷哪怕在乡下的村落中流浪的歌咏者也会在酒馆里唱上一段故事换取食宿。吉尔热爱这样的故乡家庭的关系让他得以接受良好的教育事实上他在创作上展现出来的天赋也让人毫不怀疑他将成为剧院新的宠儿。

生活就像是美妙的田园诗吉尔曾经这么想过。当他稍微成长了一些时年轻的贵族总是会和朋友们驾上马车行走在不同的城市和村落之间他们歌颂生活赞美动物和植物为教堂里的神邸献上发自内心的祝福。这世界上怎么会有悲伤呢?邪恶和暴力是只会出现在故事里的东西甚至在歌剧中就连死亡都是浪漫的少年们腰间的佩剑与其说是防身的武器更像是和项链戒指一样的饰品。击剑是一项高雅的运动它只为竞技而生绝不是为了剥夺其他人的生命而存在。

本该如此。一次玩笑间提出的决斗本来应该像课堂上的宫廷礼仪一般从容的结束胜利者和失败者只需要共同饮下美酒就能冰释前嫌。但意外发生了吉尔目睹了自己的朋友是如何被刺剑穿透了喉咙他看到了鲜血如何喷溅到杀人者惊恐的脸上!从出生时就萦绕在耳边的音乐停止了。最终这场意外在杀人者支付了一笔不菲的赔偿金后不了了之毕竟在决斗中造成的伤亡说到底是应该后果自负的对方愿意提供补偿已经没有什么可被人诟病的了。

但是对于吉尔来说这远不是结束。葬礼结束的当晚他来到朋友的墓前凝望着大理石制成的坟冢。在他眼前出现的不是死者的音容相貌也不是他们共同度过的快乐时光死亡来临的刹那不停地在脑海中回放代替了田园诗成为了吉尔生活的旋律。他开始意识到其实这世界远不是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么美好只不过良好的家庭环境和朋友们的环绕让他对很多东西视而不见。从那一天开始吉尔再也写不出任何的诗篇和歌曲。他也不再出席各种聚会只是一人孤独的骑着马行走在王国的道路上。

他的家人们对此并没有警觉天真的认为这只是吉尔的创作到了低谷期他们甚至还鼓励后者的出走声称期待他新的作品出炉。他们没有真正等到那一天。没人知道吉尔是如何遇到穆的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秘密人们知道的是当这位年轻的诗人再次回到家里时他的身上已经披上了褐色的长袍。归来的吉尔立刻开始创作他写出了大量的作品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些作品并非出自自己之手有某个声音在他耳边催促着他鼓励着他让他用这凡人的手写出亵渎世界的音乐。

先是侍奉吉尔的仆人紧接着是他的家人几乎所有听过他新创作的人都开始着魔般的上瘾他们渴求更多的乐章以及吉尔写下它们时心中所想的故事。于是传教开始了。吉尔的家族在他归来后的半年倾尽家族所有的资产和人脉为这位音乐家举办了整个王国历史上最宏大的音乐会包括王族在内的王国各阶层头面人物都被邀请参加值得一提的是其中甚至包括了在王国中具有深厚根基的三所神殿的牧师长。当音乐厅里的灯光变暗一场注定不凡的表演开始了。

资深的地母信徒都会知道在诸多的祭司中吉尔是最受穆器重的一个甚至很多教徒认为他将成为下一任的主祭。但是对于吉尔自己来说他不在乎自己在教会中的地位他在乎的只有如何将地母的声音传播给更多的人。这就是为什么他愿意放弃唤醒幽邃之心这种光荣的任务折返回地上去处理捣乱的精灵。他要让那些森林之子听听那改变了自己一生的音乐他要用反抗者的血为地母的苏醒献上最华美的演出。

“而你就是这场表演的第一个音符我亲爱的兄弟。”吉尔微笑着看着倒在地上的拉德诺他的手里握着雕刻有巨大洞穴的刺刀刺刀血槽中的血液一滴一滴的从刀尖上滴落落到地上发出“啪嗒”的声音。

“呼…呼…”喀鲁斯不可思议的捂着自己的伤口他没有想明白对方为什么会突然攻击自己不过杀手的本能还是让他在第一时间躲开了这本该刺入心脏的一击。“为什么?”他问眼睛里已经隐隐泛起了火光。

“为什么?呵呵这真是个愚蠢的问题。我记得我将我这具身体的赐予者之一你们称为父亲的人杀死的时候他也是用这种语气询问我的。啊不过他的身手可和你差多了那句话还得我把耳朵凑到他嘴边才听得清。”褐袍祭司从怀里掏出一张白手帕轻轻擦拭着染血的刀锋悠然说道“不过我不介意浪费几秒回答你的问题。没错你的伪装做的很好甚至骗过了主祭大人的眼睛这可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虽然穆大人现在为了唤醒主而出现了剧烈的情绪波动但他还是我们尊贵的主祭。”

“不过我却没有骗过你的眼睛对吗?”魔裔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已经跃动起了火苗他体表的蛇头人身躯自己燃烧起来露出里面杀手的身体。淡淡的硫磺味弥漫在通道中喀鲁斯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之前被刺伤的伤口已经快速的结痂。

很少有人能在看到魔裔的本体后表现出足够的冷静可地母的祭司却不在此列之中吉尔的脸上依然是温和的微笑“不准确的说我没有‘看’穿你的伪装。我是用听的。”这位祭司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手中刺刀轻轻一挥将没有抹干净的血迹通通甩落。

喀鲁斯冷哼了一声被拆穿就是被拆穿比起总结经验他更关心怎么在当前的局势中活下来。魔裔的眼角撇过身后的两个女巫果不其然另外两名地母祭司已经悄然绕到了她们身后。不过本来佩格现在就派不上用场至于绮莉她正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丝毫不在乎身后的威胁。

“死心吧在她们选择跟上来的时候就已经注定跟你死在一起的结局了。”吉尔不冷不热的说“女巫是太过不稳定的盟友是随时有可能破坏和谐声音的变数在演出开始之前她们必须被清理。你无须自责清除女巫是主祭大人早就授意的事情我们只是借着这个机会一网打尽罢了。”

“难怪她们要求同行的时候那个光头连阻拦都没有他早就有这个打算了是吧。也对换成是我也不会让女巫这种生物接近自己信仰的神邸。”杀手自然的向下抬起手掌长剑与匕首从他的掌心缓缓伸出“你最好让那两个家伙也一起上这样可以快一点。”

“不劳您费心我相信地上的兄弟们可以允许我慢些处理你。”

“不我的意思是你一个人还杀不了我。”随着喀鲁斯的身影在吉尔面前消失魔裔阴冷的声音随即从后者的耳边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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