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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陇上行(20)(2 / 2)


众人一开始还有些疑惑毕竟跟这位龙头处的久了多少晓得一些对方脾气只觉得这种作为并不是张大龙头素来的爱好但是很快啊等到了下午时分一骑自东面姗姗来迟众将还是恍然大悟起来。

无他有些风尘仆仆的黜龙帮首席魏玄定到了。「谈都可以谈。」

张行在营寨内如此交代。「总之要让他认清现实魏公谈便可我只城外闲坐。」

魏首席如何不晓得张大龙头一番好意?也忙不迭点头只说自家早有准备一副胸有成竹之态。

张行不再多言只是一挥手昨天辛苦了一夜的帮内诸多高手、头领便复又打起精神聚集兵马、缴获、俘虏立起仪仗便簇拥着魏首席入了城去。

乃是一定要给魏首席壮一壮气势的。

就这样夏日第一天的下午一身布衣的魏玄定回到了他魂牵梦绕的河北武阳郡进入了聊城见到了昔日故主元宝存。

坦诚说魏道士进入城门前是存着一种强烈的欲望的就是那种管他什么大局、什么后果老子今日爽了再说的感觉。

张行也明显在放纵他甚至在推波助澜。

然而当他看到元宝存立在城门内侧小心翼翼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睛来等自己然后见到自己后那半是犹疑半是尴尬之态饶是魏首席之前有过无数个设想此时也不禁觉得好笑起来。

于是乎他在马上顿了顿然后翻身下马远远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便含笑伸手道:

「元公别来无恙。」

那气度后面几位头领包括王叔勇这些知道对方底细和之前尖细性格的几乎都看傻了。

「魏魏公!」

相较于魏玄定元宝存明显失措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行礼还是该上前握手只是涨红了脸喊了一声也

喊得不够利索。

倒是魏玄定依旧从容上前握住了对方双手然后就在门洞后诚恳感慨:「一别三载元公风采依旧。」

元宝存此时也有了几分清醒他素知对方性情此番又失了脚还以为要受屈辱却不禁赧然:

「谈何风采依旧?明明是风采逆转。当日在武阳阁下穷困时我居于其上常常见到阁下忿狷失态而我素来从容彼时我还暗中自矜只以为自己气度过人阁下性情激烈。但今日局势逆转我为阶下囚君为主人翁却是我行为失态阁下气度过人魏公你说这所谓风采到底是人自家的风采还是时势、官位的风采呢?」

魏玄定沉默片刻认真颔首:「元公说的不错彼时我也以为自己是胸怀大志大才而不得伸张时过境迁也觉得可笑说到底咱们都只是凡人乱世如潮不可不做戒惧。」元宝存重重颔首。

魏玄定便回身与雄伯南做了招呼:「天王我与元公是多年交情什么都可以说的透彻让大家都散了吧除了我带来的礼物其余也都收拾起来。」

雄伯南看的有趣也便颔首而去唯独回身看到魏玄定带来的礼物稍微咋舌。

就这样其余人各自散去忙碌魏玄定与元宝存携手上了城墙就在城上迎着南来河上熏风握手言谈先说了一些昔日故事然后讲了一些经历最后聊了一些时局终究是免不了要面对现实的。

「元公你看这春去夏来田野苗盛虽因为一战稍有狼藉但若能速速收拾妥当终究还是能有个好结果的。「魏玄定以手指向身前战场、营寨所居田野稍作提醒。「我们黜龙帮年初打赢了仗却一心一意收敛起来只是为了河北南部都能安稳春耕终于还显现了出来吧?」

元宝存当然晓得对方意思但还是忍不住恳切来应:「魏公我多说一句一季粟苗春耕要得其时当然很重要但这就行了吗?如今夏日到了是不是还要防着旱涝还要日间除草、去虫?将来的事情谁说的准?哪里就有粟米入瓮了呢?」

「元公说的对。「出乎意料魏玄定没有直接反驳。「不要说夏日辛苦了便是一年风调雨顺明年便会风调雨顺?」

元宝存微微一愣。

「但是元公为这个便不勤恳耕田种地了吗?」魏玄定话锋忽然一转。「因为夏日可能旱涝春日便不收拾了吗?还是说春日耕种妥当便不对了吗?要我说事情踏踏实实做了便是后来因故没有结果也不该说人家白辛苦或者不认这个账对的就是对的!」元宝存沉默不语。

「我给元公准备了一份礼物。」魏道士见状并不在意而是回头打了声招呼。

须臾片刻在元宝存的目瞪口呆中有人抬上来一具被白布包裹着却依然难掩腥气的尸首。

「这是清河曹善成的尸首。」魏玄定一手依旧挽着对方一手指向了尸首。「他不是战死的而是被我们张龙头活活骂死的!骂他的文章也在我怀里。」

说着魏首席复又从怀中取出来一张带着血渍的纸就在稍显麻木的对方手中展开:「请元公一观。」

元宝存一手被对方握住一手捏着这张血不拉吉纸的一半明显有些畏缩但也只能强作精神:「魏公到底大不相同了。」

然后便也低头去看。

看了一会复又违心来叹:「好文章怪不得骂死了曹府君。」

「不算什么好文章但胜在一击中的。」魏玄定正色更正道。」元公曹善成这个人不贪污有能力有坚持怎么算都算是个人才但他却如一头犟牛一般力气使错了方向我只问元公一句话天下人心浩浩荡荡可

属魏吗?」

元宝存沉默了下来然后坚定摇头:「不属。」

「这就是了。」魏道士握着对方手腕一声感慨。「我知道元公犹疑所在身为前朝皇室目光高远而我们黜龙帮看似赳赳其实风起云涌不过两年真未必能笑到最后甚至再来两年速败也说不定但是那又何妨呢?黜龙帮如何元公且慢慢看但有一件事顺逆清楚却是如春日耕田一般理所当然、无须多言的那就是天下人心不属魏。所以无论如何我们抗击暴魏都是绝对正确的事情!而便是强硬如曹善成临到死时也都晓得了这个道理他再出色只因为一心一意为暴魏尽心便也只能羞惭自戕了。」

话至此处魏道士松开那个捏着纸的手握住了对方另一个手腕言辞愈发恳切:「元公春日当耕!」

元宝存被捏住了两只手腕不禁卸力只见那纸张布告为风一卷直接从城头飞起卷向前方狼藉一片的田野也是心中同样不禁卸力然后当场来告:

「魏公所言极是春日当耕!武阳郡但在我手中绝不会再有半点为暴魏效力之实!」魏玄定当场来笑:「如此咱们也算是再续前缘了我们黜龙帮此番春日事也算了了。」

元宝存愈发苦笑却看着自己手腕来问:「春日当耕自然是至理名言但既已答应我多问一句玄定你这两年与谁学的这些手段?又是握手又是尸首简直步步紧逼不与人做个喘息。」

魏玄定看了眼聊城西面已经不成样子的营寨眼皮一眨言辞干脆甚显潇洒:「都是当日赤脚过河一件件事历练出来的。」

元宝存大为感慨。

「初一:蛇伏于泥无雄有雌。终莫受施。」

就在聊城西城头上元魏两个半老中年人在握手言欢共叙前缘之际聊城东城的城头上吕大使与谢鸣鹤也玩的很开心。

「什么意思?」谢鸣鹤看着脚下几个木棍茫然不解。

「蛇伏于泥君不君也。」吕道宾俯身捡起自己的宝贝木签失笑来对。「阁下不是测局势吗?这还不准?」

谢鸣鹤想了一下重重捻须颔首:「准!阁下的卦果然极准!眼下局势最大的问题就是君不君!」

吕道宾怡然自得。

ps:感谢有熊(牛)来老爷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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