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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圆房(2 / 2)


怀玉睁眼懒洋洋地哼了一声:“地痞流氓都被良家妇女欺负了你怎么还是不高兴?”

江玄瑾垂眸睨着她下颔绷得紧紧的。

怀玉又好气又好笑伸手将他拉下来就吻了吻他的下巴:“祖宗气也该消了我方才求你还没求够么?”

人家新婚圆房都是什么“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到她这儿来可好半分羞也不觉得睁眼就又来逗他。

江玄瑾抿唇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道:“用过午膳带你去个地方。”

啥?怀玉一听就摇头:“我……我今儿定是不想走路的。”

她都这样说了他不说“你好好休息”也该稍微心疼她一点吧?然而没有江玄瑾听她说完只淡淡地吐了两个字:“乘车。”

语气冷漠眼神也冷漠要不是身上痕迹还在李怀玉简直要怀疑方才做的都是一场梦。

她有点不高兴甚至有点伤心。还以为这人是突然动了心要与她圆房呢谁知道只是一时冲动圆完之后翻脸不认人的那种。就算这不是她的身子她破罐子破摔那也摔得很疼啊有他这样无动于衷的吗?

外头已经准备好了热水有人轻轻叩了三下门示意他们移步沐浴更衣。

怀玉没好气地掀开被子打算自己披衣过去。

然而旁边的人伸手就将她扣了回来把被子往她身上一卷接着起身将她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她瞪眼问。

江玄瑾没答抱着她去了隔壁伸手探了水温将她放进了浴池便去了另一边的屏风后头。

那屏风后头也有浴桶。

听见水声李怀玉气极反笑抹了把脸趴在池边笑了好一会儿无奈得直摇头。江玄瑾这是什么毛病啊?该做的都做了还忌讳跟她一起沐浴?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怀玉抿唇她这身子也的确算不得好看伤痕累累的淤青消了也有疤在人家不喜欢也是正常。

只是等会到底要去哪儿呢?

午膳过后江玄瑾看起来有些疲惫但依旧还是将她抱上了门外的马车。

怀玉本是不想理他的但斜眼看着他眼下的乌黑她还是忍不住道:“你多久没睡觉了?”

看她一眼江玄瑾道:“没多久。”

“你别告诉我你这两天在外头都没好生休息过啊。”怀玉皱眉“什么事这么不得了要你这么劳心劳力?”

没有回答她江玄瑾反问:“你之前为什么那么在意徐仙入狱之事?”

一说这个李怀玉心里“咯噔”一声很是心虚地看了他两眼道:“之前不是都说过了么?他是陆景行的结拜兄弟也来帮过我的忙。他被人所害我定是要在意的。”

“他来帮你坐娘家席也是陆景行请的?”

“这个自然不然我如何能请得动啊?”

点点头江玄瑾不说话了。

怀玉心里一阵阵发慌低头反复思考自己是不是哪里露了破绽被这个人抓住了。可想来想去也没有啊徐仙都不知道她真正的身份江玄瑾又怎么可能从他这里来抓她的把柄?

那他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忐忑了半个时辰马车在一个地方停下了。

怀玉掀开车帘一看两眼一黑。

廷尉衙门!

完了完了他别是发现了真相所以直接把她押进衙门听候发落吧?看这个架势怎么也有点这个意思。所以方才与她圆房也是在她入狱之前的放纵吗?

心里一片死寂怀玉白了脸很是凄楚地回头看他。

迎上她这眼神江玄瑾有点莫名其妙:“你又在乱想什么东西?”

说着抬手指了指外头示意她看。

微微一愣怀玉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有不少人在另一边等着什么为首的一个人瞧着还有些眼熟。

“陆景行?”她愕然“他们做什么呢?”

像是回答她的话一般廷尉衙门紧闭的大门突然“吱呀”一声缓缓打开。里头出来两个衙差拱手朝门里的人作请。

一看后头迈出来的那个人李怀玉惊得差点站起来撞着车顶。

“徐将军?!”

徐仙穿着囚服从大门出来脸上有些伤痕但一身风骨不减。离得远并未听见她的喊声而是直接朝外头等着的陆景行等人走了过去。

“大哥。”陆景行上前给他披了衣裳拱手笑道“为贺大哥又过一劫愚弟已经备宴还请大哥给个颜面。”

徐仙看他一眼道:“也不怕人说你行贿于我?”

“两三盏淡酒若也算行贿半个朝廷的人都该被抓起来了。”陆景行失笑摇着扇子不经意往旁边一扫就扫到了远处的马车。

笑意一顿他正了神色。

见他这个反应徐仙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回头一看也跟着收敛了表情略微一思忖抬步就走了过去。

怀玉正吃惊呢看他们过来又想起里头还坐着个江玄瑾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将车帘给放了。

江玄瑾看她一眼不解。

李怀玉更不解啊以徐仙的罪名肯定不可能轻易被放出来的谁知道他们是行贿了还是偷梁换柱了好不容易出来怎么又往江玄瑾手里撞?万一给他送回去了怎么办?

正想着呢外头就传来了徐仙的声音。

“多谢君上相救此番恩情徐某他日定还。”

啥?怀玉听得呆了呆猛地扭头看向旁边这人。

江玄瑾神色如常伸手掀了车帘便道:“本就是替人还恩将军不必挂在心上。”

替人还恩?徐仙很意外旁边的陆景行却是往他身后一看摇着扇子笑道:“那这人的颜面可真是大了。”

看了看他江玄瑾半阖了眸淡声道:“陆掌柜可否借一步说话?”

“请。”陆景行伸手就往旁边一指。

江玄瑾起身下车跟着他往那边走了留下马车里目瞪口呆的李怀玉。

“这是怎么回事?君上帮了将军?”她出来蹲在车辕上很是惊愕地问徐仙。

徐仙对这位白四小姐印象不深但知道她是陆景行很看重的朋友便也笑着答:“徐某蒙冤入狱本是罪名凿凿但君上明察秋毫查出厉奉行贪污之款有缺审了他两日终是让他认了陷我之罪还了徐某一个清白。”

二十万两银子凭空出现在他的府邸还立刻就被柳云烈带人来抓了个正着这事儿摆明了是栽赃他没有证据只能被定罪。本来在牢里都有些绝望了谁知道紫阳君突然将厉奉行也送进了大牢。

紫阳君被厉奉行那满口正直的言论蒙蔽了多少年了啊?竟然也有认清了他的这一天。徐仙很欣慰更欣慰的是厉奉行的案子一出他竟然也就洗清了冤屈。

这好像不是个巧合江玄瑾送厉奉行进大牢似乎就是为了救他。

怀玉听得怔愣了许久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江玄瑾这个恩情难不成是替她还的?

眨眨眼她终于想起了前之前跟他说过的话:

“你同陆景行的关系当真有那么好?”

“也就是认识得早他看我可怜多照顾我些。”

“你呢?”

“什么我呢?我什么也没有报答不了他就只能记着他的恩情了呀。”

……所以江玄瑾忙碌这么几天就是惦记着替她把这恩情还了?

心口一震她有点不敢置信地抬手捂住张大嘴想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抬头看向远处。

江玄瑾站在陆景行面前身姿端雅面色从容。陆景行随意地靠在后头的墙上摇着折扇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你一句我一句陆景行竟微微有些恼。

怀玉很好奇提着裙子踮着脚走过去想偷听两句。然而刚靠近些江玄瑾就转过身来道:“走了。”

“嗯?”看看他又看看陆景行李怀玉拽住他的衣袖“你们刚刚说什么呢?”

江玄瑾神色温和地道:“说今日天气不错。”

“你当我是个傻子?”怀玉瞪他扭头又看向陆景行。

陆景行站直了身子捏着扇子就挡了脸笑道:“可不是天气不错吗?适合出去游山玩水。”

嘴角抽了抽怀玉气极反笑:“都把我当傻子!”

拦腰将她扶着江玄瑾低眸问:“不是说今日不想走路?”

微微一噎李怀玉这才感觉到有点不适一张脸青红青红的。

江玄瑾微哂顺手就将她抱起来朝后头的陆景行说了一句“后会有期”便头也不回地往马车的方向走了。

陆景行皱着眉看着他们的背影神色很是复杂指尖摩挲着扇子的玉骨整个人都有些焦躁。

怀玉被他塞回马车里听他与徐仙行礼告别撑着下巴垂眸想着事情。但等他一上车她整个人就笑开了伸手便抱住他的胳膊下巴在他肩上蹭啊蹭的。

江玄瑾白她一眼:“坐有坐相。”

“嘿嘿嘿!”才不听他这些怀玉冲他笑得一脸谄媚还伸手替他捏了捏胳膊“累吗?”

方才还是一副心虚惶恐的模样一转眼又春暖花开了?他斜眼睨着她没吭声。

怀玉长叹一口气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你这个人怪得很在做什么事都不能告诉我一声吗?害我等又害我生气一转眼发现误会你了又害我心疼。好人坏人全你当了我怎么办?”

告诉她?这件事他本也没有十成的把握提前叫她知道万一成不了岂不是更难过?江玄瑾轻哼一声。

“你再闷声不说话我可就亲你了!”怀玉横眉掐他的脸“我问你话你要答才行啊!”

任由她掐着江玄瑾道:“你这是质问不是疑问何来回答?”

“那我就疑问你!”她叉腰“今日跟我圆房你到底高不高兴啊?”

这问话声音嘹亮听得外头驾着车的乘虚一个没坐稳差点从车上摔下去!

江玄瑾黑了脸伸手死死地捂着她的嘴眼神恨不得将她活拆了:“你……”

“唔唔唔唔唔!”这是实话啊!

“不是所有的实话都可以像你这样说出来。”江玄瑾要气死了“你要不要脸的?”

怀玉眨眨眼很认真地摇了摇头舌尖一伸软软地舔在他掌心。

死死捂着她的手瞬间跟被雷劈了似的飞快抽走江玄瑾看着她简直是又怒又无奈嘴里“你……”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什么话来一张俊脸青黑青黑的。

李怀玉笑得欢:“谁让你非得气我?板着一张脸什么也不说沐浴也要同我分开我还当你是想圆房之后好宰了我吃肉呢!”

“……也只有你事后会那么多话!”他别开眼耳根有点发红“沐浴不分开难不成还要一起吗?”

以江家这端正的门风断然是教不会江玄瑾“鸳鸯浴”的。

怀玉怔愣盯着他想了一会儿拍着大腿恍然大悟:“所以你不是在生我气而是在害羞?”

“闭嘴!”

“哈哈哈——”不但不闭嘴李怀玉反而大声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拍车壁笑得整个车厢都跟着抖。

怎么会有这么荒诞的事情!这人压着她的时候分明跟个禽兽似的不知羞耻和衣起来竟然还就害羞了?亏她还想了那么多原来全想错了!

嘹亮的笑声响彻整个官道行人纷纷侧目就见一辆马车从旁边一闪而过跑得飞快。一边跑还一边抖一边抖还一边笑。

马车成精了?有人喃喃道。

成精的马车带着两个人回到了墨居怀玉进了主屋就把江玄瑾按在了床上。

“你干什么?”他皱眉。

伸手替他褪了外袍怀玉道:“两天没睡你不心疼自个儿我都心疼你赶紧休息吧!”

说罢扯了被子就给他盖好。

揉了揉眉心江玄瑾道:“白日睡不得等会指不定又有什么事……”

“什么事也别管了有我替你挡着。”一爪子将他的手塞回被子里怀玉道“今儿谁敢来打扰你我撕了他的嘴!”

旁边的乘虚很是惊恐地摸了摸自己的嘴看向自家主子。

江玄瑾轻叹一口气朝他摇摇头便闭上了眼。

刚闭上没一会儿灵秀就进来了:“主子……”

李怀玉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过乘虚挡住灵秀将他二人一起推出了屋子自己也跟着出来反手扣上门。

“有什么事都跟我说!”

听这声音就想得到她是怎么拍着胸脯气势汹汹说出来的床上的人勾了勾唇当真松了身子沉沉睡去。

门外灵秀小声道:“二夫人给您送了点心来。”

二夫人?怀玉眨眨眼想起那江二公子有些恍然:“请她先去偏厅坐。”

江深这个人之前李怀玉是有过耳闻的陆景行曾经很有自知之明地说——“整个京都风流我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但顿了顿他补了一句:“江家二公子玄颂倒是可以认个第三。”

江深名玄颂江家纳妾纳得最多的一个娶妻不到半年纳了三个妾导致京都的人说起这位二夫人都是一脸鄙夷不屑。

李怀玉有点担心这样备受鄙夷的女子会不会脾气不好难相处?

然而一进偏厅看见人她愣了愣。

“弟妹。”面前的女子端庄大方上来与她见礼一双眼清澈可见底让人觉得甚是舒服。只是相貌实在平庸若不是服饰华丽扔去丫鬟堆里都要捞不出来。

收敛神思怀玉笑着跟她还礼然后请她坐下。

“这会儿来叨扰也没别的事情。”徐初酿温和地笑着指了指桌上的点心“刚做的想着给弟妹送来些尝尝。”

两盘一模一样的瓜子酥用的瓷盘倒是花纹不一一个像是作礼用的好花色另一个则像一套瓷器里摘出来的。

怀玉挑眉又看她两眼:“当真没别的事?”

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徐初酿愣了愣接着又摇头:“我与弟妹也就请安的时候见过一面能有什么事来找?”

“不是有什么事找我而是……你遇见什么事了?”伸手拿起一块瓜子酥怀玉塞进嘴里“这么急忙过来另一盘瓜子酥都没给人。”

一听这话徐初酿吓了一跳微微睁大了眼:“你怎么知道另一盘要给别人?”

“送点心一盘就够了啊而且你这盘子。”食指轻轻敲了敲素净的那个怀玉道“这是自家盛点心用的。”

一看就是做了两盘打算给自己院子里的人一盘结果不知道遇见了什么事也没给急匆匆的都带来给她了。

徐初酿震惊了一会儿也不打算回答她这个问题只很是钦佩地看着她道:“弟妹真是冰雪聪明!”

“承蒙夸奖。”怀玉失笑“现在外头还有不少人说我是白四傻子呢。”

“你可不傻!”徐初酿连连摇头眼睛亮亮地夸她“你比我聪明多了!”

这夸奖听得李怀玉很受用拿起瓜子酥就也塞她一块:“一起吃吧。”

伸手接住徐初酿哭笑不得:“我做这东西做了很多回一早就吃腻了。不过弟妹可以多吃些等君上醒来也可以给他尝尝。”

“好。”怀玉点头应下接着就见她起身告辞了。

看着那清瘦的背影怀玉忍不住问了灵秀一句:“这位二夫人是谁家嫁过来的?”

灵秀道:“听人说是徐仙徐将军家的庶女。”

哦徐仙家的。

嗯?等会?李怀玉一愣“刷”地就站了起来:“你说谁家?徐将军家?”

被她这反应吓了一跳灵秀道:“是徐将军家听说嫁过来那一年徐将军正在边关抗敌粮饷告急她还自愿给出了嫁妆变卖成米粮是个很了不得的女子呢。”

错愕地看了看桌上的点心怀玉恍然明了。她多半是收到了徐仙出狱的风声跑来感谢江玄瑾的。

徐仙之前也算丹阳的心腹只是这个人从来不提自己的妻女怀玉也就不知道他还有个嫁到江府来的女儿。不过江深不涉朝事这二夫人在府里也没什么地位这桩婚事想来也没造成什么影响故而她都不知道。

眼珠子转了转她朝灵秀道:“你没事就去府里多走动要是谁家谁院有什么事儿你也好听了回来告诉我打发打发时辰。”

“好!”灵秀点头便应。

送走这个二夫人怀玉想偷偷爬回江玄瑾的床上与他一起睡个回笼觉。然而还没走到门口乘虚就又过来朝她拱了手。

“夫人。”他表情看起来有点为难“廷尉柳大人来访恐怕得叫醒主子了。”

柳云烈?怀玉一顿接着就摆手道:“皇帝来了也没用让你家主子安睡我去应付就是。”

“可……”乘虚想说可这个人不好应付啊。但看了看夫人脸上这笃定的神情他把话咽了回去。

柳云烈是带着火气来的一路上家奴看见他都纷纷闪避生怕受了池鱼之殃。然而一到院门口有人挡在了他前头。

“柳大人这边请。”怀玉朝他行礼然后伸手示意侧厅。

柳云烈顿了顿拱手问:“君上何在?”

“他在休息。”李怀玉道“已经是两日未眠还请大人体谅。”

火都烧到眉毛了要怎么体谅?柳云烈沉着脸道:“在下有急事还请行个方便。”

李怀玉很温和地笑了笑然而却没有让开路。

柳云烈有点意外但一想区区妇人真能拦得住他不成?于是侧身就想往主楼冲。

然而他动面前这人也动虽然脚下动作看起来不太利索但动作轻盈四合八方堵人堵得游刃有余显然是个练家子。

微微一惊柳云烈终于是抬头正眼打量了她一番。

面前这女子看起来秀气身子也瘦弱可就是莫名有一股气势逼人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夫人这是何意?”他皱眉。

怀玉笑道:“光天化日强闯我家宅院要去吵醒我的夫君我不过是阻拦一二你还问我是何意?”

脸上表情是很温和没错但这话说出来却是比辣椒还呛。柳云烈很意外他之前还听过的关于这白四小姐的传闻都是不太好的还以为有玄瑾管教怎么也会老实许多谁知道竟然跋扈如此。

眼神沉了沉柳云烈道:“还请夫人以大局为重莫要耽误君上正事。”

“能有什么正事?”她道“大人这会儿过来多半是因为徐将军被释而心怀不忿要问他拿个态度——这等小事也想吵我夫君休息?休想!”

话出口李怀玉自己就觉得坏了!她现在是白珠玑白珠玑怎么可能这么了解柳廷尉的作风?

面前的柳云烈更是大震一双眼里疑窦横生:“你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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