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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1 / 2)


x 当一轮明亮的上弦月将大地照得恍若白昼时他们来到了镇龙山下的「青龙牧场」这是七星堡的又一处产业。//、qВ5\这里地处桂西盆地中部冬暖夏凉草场草肥水美终年不衰。四季常青的树木参天高耸景色秀美。

越过宽阔的草场看到山坡上那一排排干净整齐的马厩和原木建造的小楼时丫头快乐地在草场上跳跃。

「哇这里真美!我从来不知道有这么美的地方耶!」她大声赞美着。

「别跑了现在时候太晚明天我再带-去四处看看。」滕志远拉住她往主屋走去。看到她眼里可媲美天上明月的灿烂光芒他心情也随之愉悦。

尽管已经很晚了看到堡主到来还带来了赫赫有名的「疯丫头」马场主管钟大叔和其它人都十分高兴而钟大叔的女儿筱筱更是兴奋异常非常有效率地安排了一桌可口的晚饭。

美味佳肴让丫头心情大好一直与大家说笑不停。可当饭后钟大叔安排她随女儿去歇息时她的脸垮下了。

「不要我要跟滕志远一个房间。」她的话让除了滕志远之外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可、可堡主有……你们不、不是……」钟大叔震惊得连话都说不清楚。虽听说疯丫头向来我行我素但她这个荒诞不经的要求实在有点过分。

倒是钟筱筱将别人不敢说的话说出来了。

「这不好吧-一个大姑娘不可以跟堡主睡一个房间。」

「为什么?」钟筱筱严厉的表情让丫头觉得受到了轻视好心情消失了。

「堡主是订了亲的人-怎么可以破坏人家的良缘呢?」

没想到丫头听了她的话反而笑了挺开心地说:「对啊、对啊我就是要抓他回去给惜心姊姊的。」

「那-还说要跟他同一间房?」钟筱筱涨红了一张俏脸生气地质问道。

这下丫头又胡涂了。「我跟滕志远一间房与他订亲有什么关系?」

「-?-是他的妾?」恍然大悟似的钟筱筱俏脸突然变得苍白她哽咽地转向滕志远委屈地说:「志远哥我……你还对我说你不纳妾的……」

听她说自己是妾丫头有点明白了不由怒火「忽忽」地窜烧。

她一拍桌子站起来大声骂道:「胡说八道!谁是妾?我疯丫头此生为人只做自己不做妻、更不做妾-再敢胡说一个字我保证打得-满地找牙!」

「爹……」钟筱筱被她凶狠的气势和脸上颤动的火焰吓坏了委屈地哭着扑到钟大叔身上寻求安慰。

「好了大家都去睡了吧!」一直不出声的滕志远终于忍着笑开口了。

「有没有搞错你居然敢笑?!」听出他低沉声音里掩藏不住的笑意丫头更加火大了声落掌起一道劲风向他袭去刚猛的气势令人莫不心惊胆战。

滕志远险险避过却更加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这下更惹恼了丫头只见白光一闪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她已经跃至滕志远身前。

滕志远不敢轻忽忙收住笑声与她对招。

电光石火之间他们已互相接发数招最后滕志远故伎重施再次以身高和力量的优势猛地伸展双臂将她抱着顺势将她压倒在餐桌上两条健壮的长腿紧紧夹住她不安分的双腿道:「行啦丫头没人要-做妾。」

感觉到身下的身躯不再抵抗他才抬头对满屋惊骇不已的人们说:「没事她是怕我半夜逃跑所以要跟我同室盯着我……」

「你已经逃跑过一次了小人!」被他壮实的身体压在桌上的丫头不满地揭发他并恼怒地想真是卑鄙小人竟敢当众将她压成这么难看的大弯虾!

「有吗?」滕志远低头对她咧嘴一笑注视着她继续对大家说:「看她这凶狠劲我还能拿她怎么样呢?就让她跟我同室吧。」说完不顾众人见了鬼似的表情哈哈大笑着抱起丫头就往楼上走去。

厅里的人们半天都没能回过神来。天哪!那个当众与一个女人以那种暧昧姿势抱在一起还笑得那么开怀的男人真是他们冷酷严肃、不苟言笑的堡主吗?!

「大家都去歇息吧明早还有得忙呢!」钟大叔对大伙说着又拍拍女儿的肩头道:「筱筱-该死心了世上能让堡主那么大笑的恐怕没有几个人。」

进屋后滕志远坐在桌边笑个不停他实在是被丫头今晚的表现逗乐了。

「啊这屋子真不错又高又宽敞。」丫头不理会他自言自语地说着走到窗前看看明月和掩映在树荫里的马厩清凉的夜风拂过她火热的面庞她的心情又好了起来大自然总是能抚慰她的心灵。

回头看看仍笑意盎然的滕志远丫头蓦然发现最近几天他常常在笑。

她静静地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英挺的眉毛因为快乐而不再紧蹙的如天上的弯月般微微翘起洁白的牙齿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哦他真是个好看的男人!丫头心悦诚服地赞叹着也觉得苦恼和困惑:这个男人一再冒犯自己还当众让她出丑但她却并不真的感到生气为什么?

她常常跟人打斗从来不喜欢输一旦输了必定誓言扳回。而她也从不与男人亲近如有哪个男人胆敢碰她的话她准让他死得难看!可是她不明白为何她已经莫名其妙地输给了这个男人两次却没有感到愤怒不平?为何面对他大胆的碰触不仅不反感被他紧紧抱住时自己竟虚弱无力失去了反抗的力量?甚至连反抗的意识都模糊了?

她不应该是那么容易被制服的人难道是他与其它人有什么不同吗?

想了半天丫头还是无法明白只好拍拍他的手自我解嘲地说:「笑吧、笑吧能让你滕大堡主如此高兴也算我疯丫头功德一件。」

看出她眼里的苦恼滕志远止住笑关心地问:「什么事困扰-吗?」

「没有。」她自己都还弄不懂的事如何向他说?于是她转移话题道:「那位钟姑娘喜欢你。」

这不是个问句但滕志远还是回答了她:「可是我不喜欢她。」

「为什么?」听到他的回答丫头心里似乎有点雀跃。

「-不会懂的。」滕志远无意再谈。

「那惜心姊姊呢?你为什么要悔婚?」丫头不肯轻易放过他。

「-干嘛总爱管闲事?」一听到婚约滕志远就开始烦躁语气变得生硬但在看到那对晶莹透亮彷佛可以看穿人灵魂的黑瞳时他的心软了只得悠悠叹气道:「我会告诉-为什么但希望-听完后永远不要再提这件事。」

丫头默然无语只是坚定顽固地看着他的眼睛。

见到她「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不妥协神情-滕志远只好举手投降了-他将很少对人说的心事对她和盘托出。

「惜心是我的表妹自幼在七星堡长大我把她当作妹妹一样地关心她、喜欢她但是从来就不想娶她。她太柔弱、太敏感不适合我。我很早就向爹娘提出不要这门亲事爹也曾经答应会取消我们的婚约。可是三年前我娘不顾我的反对执意安排婚事还用欺骗的手段逼我成亲在这种状况下我只好离开。」

「可是惜心姊是真的对你有情……」想到惜心每每提到她的大表哥就一副伤心欲泣的样子丫头都觉得心痛。

滕志远打断她道:「那只是兄妹之情并不是男女之情怎么能够成亲呢?」

「我不懂。」丫头的手托着下巴。「既然喜欢她为什么不能娶她?」

「我就说-不懂嘛。」滕志远拉下她的手握在大掌里说:「打个比方如果-有个哥哥他很喜欢--很喜欢他-会跟他做夫妻吗?」

「当然不会。」丫头道:「不过我没有哥哥就算有他也不会喜欢我。」

「为什么不会喜欢-?」滕志远感到心脏被锐利的东西刺了一下。

丫头毫不避讳地挤挤脸自嘲道:「这么丑的脸谁会喜欢?」

「不-不丑我就很喜欢。」滕志远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自己的感觉。

丫头不在意地说:「算了吧你别安慰我了如果不是我死缠着你你早躲我躲到天边去了。」

滕志远微微一愣马上纠正她道:「我可不是躲-是躲七星堡。」

丫头摆摆手说:「没关系你不用解释反正我从来也不在乎。」

话虽这么说但她眼底仍流露出一丝失意与落寞尽管一闪即逝滕志远仍看到了他情难自禁的捉住她的手将她拖过来拉坐在自己腿上紧紧搂着。

也许是他眼里的温柔和怜爱让她迷醉也许是她一直渴望能得到这种温情丫头怔怔的被他搂进怀中痴迷地看着他的眼睛不敢眨眼怕错过了那里面的任何一丝温柔。

滕志远抚弄着她的长发轻声问:「怜儿-今年几岁了?」

「十七。」

「-师傅去世后-独自住在山里害怕吗?」想到她小小年纪就形单影只滕志远对她的怜惜更深了。

「怕?」丫头笑了。「不我不怕因为师傅永远都会陪着我。」

想起江湖上对疯婆婆的诸多传言滕志远小心地问:「听说-师傅很严厉对-很凶是吗?」

丫头点点头。「但那都是为了我好。师傅是我的再生父母。当她老人家知道体内毒素已无法控制时便想找一个传人接续衣钵。后来在冀州见到正要卖身葬母的我师傅便替我葬母又收我为徒传我武功。师傅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想到师傅的恩情丫头眼里漾起了水雾她习惯性地回避哀伤的情绪转移话题道:「其实我师傅是很有趣的她虽然从来不笑但她常常逗我笑。有一次在浔江边一个肥胖的货主带着监工驱赶已经非常疲累的工人卸货还不时鞭挞那些动作迟缓的工人。师傅暗中出手让那个监工将皮鞭怞向货主吓得货主四处逃窜。

还有一年我们替平阳都督府布奇幻阵时因为得知那个都督是个奸邪吝啬的小人师傅故意将阵布到他的银库要我将那些被他坑害的人引进库内将他所有银两珠宝拿个精光再将阵法变个方位等那个都督数月后方进得库房发现空无一物时当场气得口吐白沫不能动弹……」

想起那些快意恩仇的往事丫头的心情又恢复了开朗。

「疯婆婆真是武林奇人。」滕志远感叹道。

「没错。」丫头说着不自觉地打了个哈欠滕志远将她抱到床上。

丫头看看这张屋里仅有的大床问:「我睡床上的话你睡哪里呢?」

「我想这张床大得足够我们两个睡了吧。」滕志远替她脱去鞋袜。

「不行!」丫头急忙说。「我们不可以睡在一起!」

「为何不行?别忘了是-非要跟我睡的喔!」滕志远无辜地说着指指屋梁道:「难道-还想睡那儿?」

「哇你知道我睡在屋梁?」丫头惊讶地张大了嘴她以为自己的行踪掩饰得很好未曾被他发现呢!不料他早已知道。

「应该说是趴在屋梁上吧!」滕志远笑着捏捏她的小鼻子。「害我每天都不敢睡熟怕-一不留神掉下来。」

丫头咧嘴一笑。「你放心吧我是不会掉下来的。」

「不管反正今晚我们都得好好睡一觉。」他不理会她自顾自地上了床。

「喂躺过去点。」感觉到他健硕的身躯散发出的热力丫头紧张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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